眼下暴雷的不只有P2P,还有最近密集发布的多家农商行的2017年年报。本以为不良率飙升是个案,结果却成了批量。
继贵阳农商行、山东邹平农商行、山东寿光农商行后,又一家不良高企的农商行出现了——河南修武农商行,其2017年不良贷款率20.74%,资本充足率跌到了-0.75%,拨备覆盖率仅43.44%。
这些指标着实令人吃惊。但不少受访业内人士指出,不能将个案简单与农商行大面积溃败划等号,这是在本轮监管强化之后,原有存量隐藏的风险暴露,并不是突然新增的风险。
它的资本充足率从2016年末的12.92%下降至2017年末的-0.75%,拨备覆盖率从191.06%下降至43.44%。
按照监管要求,农商行的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10.5%,不良贷款率则不应高于5%,而拨备覆盖率方面,今年2月份,银监会下发《关于调整商业银行贷款损失准备监管要求的通知》,拨备覆盖率监管要求由150%调整为120%~150%,即最低要求为120%。
这意味着,河南修武农商行的资本充足率、不良贷款率和拨备覆盖率全部偏离合理范围。
除了贵阳农商行和河南修武农商行,山东也有2家农商行被曝出不是“省油的灯”。
7月10日,评级机构将山东邹平农商行主体评级下调至A+,评级展望为负面。理由是:跟踪期内区域信用风险持续暴露,邹平农商行不良贷款大幅攀升,拨备覆盖率低于监管要求,资产质量明显下行等。
截至2017年末,邹平农商行不良贷款率为9.28%,相比2016年末上升6.85个百分点。拨备覆盖率由215.30%下降至59.28%,资本充足率从2016年末的11.73%下降至7.12%。
而山东寿光农商行,其2017年年报则被该行聘请的审计机构出具了保留意见。会计所认为,寿光农商行若按照会计政策计提相关减值准备,2017年度净利润将减少7.53亿元,而该行2017年净利润仅为6569.98万元。这意味着,如果按照规定的会计政策计提发放贷款和垫款损失准备及抵债资产减值准备,寿光农商行将大幅亏损6.87亿元。
中信证券分析师肖斐斐也认为,上述评级下调暴露风险的银行,由于自身管理问题,前期积累了较大的存量资产问题,而在银监会今年强化资产质量真实性的政策指引下,问题资产发生集中暴露。
例如,贵阳银行的评级报告指出,贵阳银行前期对信贷业务管理较为粗放,客户经理队伍整体业务素质偏低等。
“农商行大多是农信社改制而来,沿袭了农信社不少陋习,一些地方分行的信贷审批权限太大,总行的指导政策不明确,业务监督不到位等内部问题较多。”一家西部上市银行战略研究部人士对券商中国记者表示。
天风证券分析师廖志明在研究报告中表示,我国农商行由农信社改制而来,相比上市银行,农商行普遍公司治理水平较低,不良认定标准较松,因而受不良监管趋严影响较大。
“自2017 年初以来,受不良认定标准趋严等影响,农商行整体不良率由2016年第四季度的2.49%大幅上升至2018年第一季度3.26%,与同时期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稳定走势分化较大。”廖志明称。
曾刚认为,几家农商行暴露出风险问题,并不能延展到整个农商行群体,“农商行和农信社数量高达2000多家,这些暴露风险的银行数量占比很小,是个案现象。”
另外,曾刚表示,农商行不良率高于其服务客户群体是抗风险较差的小微企业和农业领域有关,不良率较其他类型银行本身就较高。
“但风险更高并不一定是坏事,不影响其盈利水平,比如农商行的议价能力较强,目前净息差远高于部分股份银行,有不少农商行净息差达到2%~3%,而一些股份行的净息差水平不到1%了。”一名与曾刚持相同意见的券商银行业分析师指出,假如能够给风险准确定价并做好风险管理,农商行可以用定价去覆盖风险。
曾刚建议,对于已经出现风险的农商行,需要对存量风险资产进行清收,同时加快不良资产的核销,将资产负债表清理干净。同时,在资本充足率下降到低于监管要求之下,需要尽快补充资本金。